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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拆彈少年》是一部改編自真實歷史事件的劇情片。背景為1945年5月,彼時二戰方結束,納粹德國向盟軍投降。戰時德軍在丹麥西海岸埋下數萬枚地雷,因此,戰後身為戰俘的德國孩子們被迫去執行這項極危險的工作——拆除地雷。

 

海畔無際的廣闊看似平靜祥和,卻潛藏無數危機。原文片名Under Sandet,沙灘下,即指此義。而英文片名亦別具巧思,Land of Mine同時指稱置有炸彈之地與「我的土地」,一開始便明顯可見,士官長對戰敗歸國的士兵怒吼:「快滾吧!這不是你們的土地!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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觀看《拆彈少年》時,情緒也隨著未知的拆彈過程起伏緊繃著,每一顆地雷都可能爆炸,一次疏失就是一個生命的消逝,忐忑的情緒背後含藏著深層的悲哀。更殘忍的是,這樣的悲哀持續在每一次的拆彈過程裡,緊張的情緒變得更加脆弱,誰也不知道下一次爆炸的是哪一顆地雷、犧牲的是哪一條生命。

戰爭結束不是和平的開始。接踵而至的是更多的衝突和矛盾。(以下有劇透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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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從對待戰俘看國家無形的標籤]

 

身為戰勝國,丹麥有向戰敗國求償的權利,而納粹德國對鄰國的迫害與施暴亦固然罪惡,但違反人道的報復行為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罪惡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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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群未成年的孩子是戰爭末期因急需人力而被迫加入的少年兵,他們不得不上戰場。如此說來,他們亦是納粹的受害者,卻得同時背負加害者的罪名。但戰俘與其國家真能劃上等號嗎?本片提出如此質問:施暴者的惡行該由誰負責?

 

「炸彈是德國埋的,就該由德國拆。」片中丹麥長官Ebbe說道。

 

可下一代理當承擔上一代留下的傷痕嗎?若不,又應該由誰承擔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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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找到Werner後,我們要回去德國,我們要重建家園。斷垣殘壁的家園需要重建⋯⋯。」一幕,於床榻間,少年兵Ernst意識不清地說。

 

然而,家園對他們而言究竟有什麼意義?他們之於國家又是什麼樣的存在?當他們飢餓病痛時,國家在何方?他們的生命受到威脅時,國家可曾帶來什麼?

 

他們為祖國付出,卻得替祖國受罰。

 

但祖國究竟在哪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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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這裡看見了國家的虛無。何謂國家?有這樣一個「誰」能夠代表國家嗎?戰爭體系下,他們為誰付出?替誰受罰?

 

沒有任何一個人(個體)能夠完整代表國家。但國家卻已然滲透人們的意識,成了難以去除的標籤,這也是仇恨的開始。報復成了理所當然,羞辱、暴力亦一併為之,甚至被賦予正當性。

 

國家影響個體,個體形成群體,群體再向國家推進,成了難以分割的循環。拆彈「日常」之外籠罩著的,是戰時體系下國家所形成的無形壓力。上述循環導致如是壓力,壓力再強化標籤的意識。背負了國家的標籤,這些標籤便成了重擔,身而為人的價值也失去原有的平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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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官長Carl向其長官Ebbe請求送孩子們回家時,Ebbe最終只回了一句:「他們終究是德國人。」因為孩子們已被貼上「德國人」(敵國、施暴者)的標籤,所以沒什麼好說的,即便你認為他們只是孩子也一樣。這裡是丹麥,丹麥不是德國人的朋友。

 

然而這群人——無論是丹麥,是德國,是勝是敗——都被戰爭摧殘了太多,國家標籤操控著行為,原本清澈的雙眼也被仇恨蒙蔽。

 

斷垣殘壁的家園需要重建,Ernst說。家國的破敗映照著破碎的心,在難以去除的國家標籤下壓抑著仇恨忿怒痛苦委屈。延續至今,無論淡化與否,這些歷史的裂痕永遠都還有需要彌補的地方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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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雙胞胎Ernst與Werner]

 

堡壘第一次的拆彈練習,看著兄弟進去拆彈,隨時有爆炸的危險,是多麼的不安與擔憂。然而丹麥長官在前只得噤若寒蟬,惶恐害怕的神情被壓抑得極其細微,直至兄弟平安走出。兩人低著頭,並未相視,卻不約而同地露出放心的微笑。

 

在片中,自始至終相依為命的雙胞胎Ernst與Werner的一舉一動,顯露著純真的童心與善良的本質。在戰禍遍野之時,他們彼此照顧,分擔痛苦,並懷抱著遠大的志向與理想:回鄉後要擔任建築工,參與德國戰後重建工作,成立家族公司,做一番大事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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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一次拆彈過程中Werner誤觸了地雷。

 

爆炸後,Ernst喊著哥哥的名,那幕晃動模糊的鏡頭一如他的慌亂驚恐,轉瞬間灰飛煙滅的,是一條任誰呼喊也喚不回的年輕生命。

 

「他跑走了。原本我要前去拉住他的,但他就跑走了。」Ernst對士官長說,「不要討厭他,如果你和我一樣瞭解他,你一定會救他。」

 

Werner死後,隻身一人的Ernst在草叢裡追逐老鼠,放在手心,老鼠準備逃跑。「不用緊張,沒必要逃。」Ernst說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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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場景使人記起先前兄弟兩人為昆蟲命名的畫面:「Timmy Benny,六腳樹皮甲蟲,」他們一說一笑,在草叢中與小生命相處。深黑色的小蟲在他們掌中翻滾爬行,特寫鏡頭映照著生命的光芒,多麼平和的畫面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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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用緊張,沒必要逃,Ernst呵護著手中的老鼠,餵牠吃草,對牠說話,彷若兄弟間的憐惜與愛護。Werner死後,Ernst將情感投射至身邊的小生命,移轉他絕望的悲傷。可再怎麼移轉,都無法修補他因手足身亡而破碎的心。唇亡後齒亦寒,回家有如幻夢。他失去了生存的動力,不再害怕死亡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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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,當一位丹麥小女孩誤闖雷區時,Ernst能無畏地筆直走入雷區營救。他跪坐在女孩身邊幫她受傷的娃娃包紮。女孩純真的童心沒有敵我之分,她看著Ernst包紮娃娃,Ernst也回以善良的微笑。你記得Werner嗎,他跟我長得一樣,他是個好哥哥。Ernst說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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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安救出女孩後,他往海灘的另一端走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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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在身後喊他的名,他轉過身搖頭笑了笑,眼神裡沒有憤怒,也沒有哀愁——彷彿看見了很遠的地方,而他正要前往。

 

與女孩最後的對話中仍掛念著哥哥,任誰呼喊也喚不回Ernst求生的意志。遠景鏡頭下他不遲疑地踏出步伐,隨著地雷的引爆,消失在無聲巨響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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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少年兵Helmut]

 

Joel Basman飾演的Helmut Morbach之態度在片中與他人較不同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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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位少年兵Wilhelm則與他相反,是位積極樂觀的孩子──大聲報上姓名並堅定地說自己就是一位軍人、笑著說住的破屋也沒那麼糟並談起回鄉後的展望:「你們回去要幹麻?我要做一位技師。」但Helmut卻反駁:「美好未來只是令人作嘔的幻想。」

 

見過戰爭的殘忍,Helmut的態度消極,不抱持希望。第一次報上姓名時在Carl面前快要流淚,他知道來到這片海灘,就很難再活著回到家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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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Carl在愛犬身亡後命令他們手勾手肩並肩全部再走一次雷區時,Helmut忍不住說:「我早就說過他會把我們殺了!」

 

他笑了起來。你覺得我很可笑嗎?Carl問,Helmut仍然笑著。Carl揮他巴掌,他仍然笑著。這笑不是開心或嘲笑,是苦笑。重新踏上這片雷區,等於送死——他氣士官長嚴苛的命令、氣自己身為戰俘的無能為力、也對不保的生命感到哀怨和難過——但他不得不向前邁出步伐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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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幕Joel Basman表現得甚為優異,把Helmut的不滿和委屈表現得絲絲入扣,彷彿能真實感受到他的壓抑、他胸中無處宣洩的不平之鳴、他忍住不要爆發的怒火。

 

「我要逃跑。我寧可被英國人拿槍射殺也絕不再走一遍。」走遍雷區後Helmut再也忍不住了。然而眾人制止了他。

 

最後他活了下來。對他而言這也許是一個奇蹟,絕望到最後頭居然看見了光。奔向邊境時他頭也沒回地往前跑,他早就想逃離海灘、逃離丹麥了。

 

但逃回祖國後生活真能好轉嗎?草原外一片高聳的黑森林在眼前蔓延著。迎面來的或許還不是光明,而是滿是瘡痍的祖國,以及逃離不了的,戰爭的餘毒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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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少年兵Sebastian]

 

在這群孩子中,由Louis Hofmann所飾演的Sebastian Schumann最為冷靜,他不慍不火,能夠安定地處理每一件事,也幫助身邊的同伴。其與士官長Carl的互動尤為深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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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幕,Carl在Sebastian身旁坐下,告訴他Wilhelm已逝的事實。我知道,Sebastian說。

 

其實在Carl向大家宣布Wilhelm活下來的消息時,他就已經知道了。有別於雙胞胎Werner與Ernst的相視而笑,當下Sebastian並未正視士官長(訴說善意謊言)的眼,而是轉過頭看向某處,眼神裡閃爍悲傷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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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被蒙在鼓裡反而能認真工作,這樣總有一天能夠回家。也許吧。」

 

他明白自己背負的是什麼樣的重擔,也認清自己身為戰俘的事實。所以當另一位少年兵Ludwig說怎麼都沒有東西吃的時候,他只回了一句:抱怨也沒有用。沒有別的辦法,只能適應並接受。這樣算是認命的軟弱嗎?然而在這樣的大環境下,除了認命,他們還有什麼選擇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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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從這裡到黑色旗子,你們每人每小時拆六個且不把自己炸死的話,三個月後可以回家。」士官長說的這句話,Sebastian一直相信著。無論是拆彈時眼見同伴逝去時,抑或夜裡被丹麥軍官欺壓時。即便(因為相信士官長承諾而)被Helmut罵賣國賊,他仍願抱持這樣的信念。

 

他知道Carl並不是真的恨他們。撇開對立的身分,彼此一樣是背負著國家標籤重擔的受害者,因為戰爭的遺害,被困在海岸邊而已。

 

將生命奉獻於此地,日復一日只有數不盡的絕望——死神不停走過身邊,隨時可能被帶走。唯有存有一線希望,才有工作(與活下去)的動力,雖然無盡且殘忍,但不得不,不是嗎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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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幕,Carl看見Sebastian的十字架,問他是否相信有神。

 

「不然你試試看吧!」

 

Carl搖頭。

 

「真的,試試看呀。」Sebastian再次將十字架遞出。Carl伸手準備接下時,Sebastian突然大叫:Boo!Carl嚇了一跳。

 

隨後兩人都笑了,真心發自內心的那種開懷的笑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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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父親拿十字架給我時也這樣嚇過我,後來就一直戴著了。」Sebastian說。

 

這個片段沒有太多的對話,就像日常生活那樣自然,可在這樣的平淡中卻呈現出其珍貴之處——Carl對孩子的關愛、Sebastian放心開的玩笑——一舉一動像是忘年好友,更有如父子般令人動容。

 

經歷大戰後,Sebastian不知父親是生是死,十字架彷彿與父親情感的聯繫,相隔遙遠仍能感覺父親在身邊似的,這樣的聯繫。而今Carl坐在他身邊,彼此沒有隔閡地聊著天,Sebastian遞出十字架給Carl,不禁令人聯想至電影中未曾出現的光景:數年前,其父親亦是這樣遞來十字架。

 

談及父親的片段短短不到一分鐘,卻蘊涵深層的情感。凝望著遠方,Louis Hofmann將Sebastian的神情詮釋得十分貼切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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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開始,第一次報上姓名時,孩子們個個懾服於士官長嚴酷的模樣,唯有Sebastian看著地面。

 

「回答時看著我。」

 

Sebastian抬起頭看向Carl,眼神裡似乎有著什麼——不是憤怒仇恨,也不是畏懼膽怯,悲傷但不哀痛,委屈卻不怨懟。淡然而深遠,且令他動搖。Carl後退一步、直起身,端詳著眼前這位少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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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那時起,Carl便知道Sebastian不只是個普通孩子,在戰爭中他失去過什麼,且比他人懂得更多。

 

[士官長心境的轉變]

 

由Roland Møller飾演的丹麥士官長Carl在本片中有複雜的心境變化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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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初他對這群孩子毫無感情可言,只因是德國人便以畜牲辱罵,每天命令拆彈、驅趕就寢,如此而已。其餘時間他待在屋裡,或坐臥於床對愛犬說話。德國孩子的一切都與他無關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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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地雷爆炸,Wilhelm重傷殘廢,畫面外頭傳來孩子們的呼救聲,Carl坐立屋內。看不見他的表情,只看見背影,這一幕是電影中他第一次面對巨大的掙扎:可以完全不理他們死活,但不斷傳來的喊叫與哀嚎仍然動搖了他表面的冷酷。於是起身出屋,為Wilhelm止痛,並送他去醫院。這是Carl第一次具體感受到孩子們的無助徬徨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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肩負國家的重責大任,身為丹麥士官長他必須強硬,但朝夕相處中卻無法不產生憐憫。心理上他們仍是敵國侵略者,生活中卻不是那麼一回事,Carl看見的只是一群涉世未深的孩子,他們的純真軟化了他因國家仇恨而僵硬的心。他同情,甚至開始產生關心。這令他矛盾。

 

起初趕孩子們上床睡覺便放上木條鎖住門,後來卻僅將木條放置一旁;起初不管他們死活,後來卻偷運來糧食;起初冷淡無情,後來卻與他們玩在一起;第一次地雷爆炸時最後一刻才出屋處理,第二次爆炸時卻馬上跑向沙灘,最後大爆炸時擔憂和惶恐的情緒更是不須多言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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細節之處,Sebastian第一次說明讓拆除地雷更快速的工具(觸發器)時Carl不予太大的理會,只說帶著你的玩具去睡覺。後來卻在一次就寢前說出「把觸發器放著。」

 

當Sebastian因Ernst逝去而哭泣時,Carl帶著他一句一句地說:「一切都會過去的。」「一切都會過去的。」「你要堅強。」「我要堅強。」「你很堅強,很快就能回家了。」「很快就能回家了。」

 

安慰Sebastian的同時,Carl也是在鼓勵自己。看著孩子因死亡而傷痛,其心中不捨亦然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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細微的舉動、日常的話語,足見他對這群孩子漸增的信任。他們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不同。即便是愛犬踩雷而亡後的盛怒,看著孩子們手勾手肩並肩一步步重新走過已拆除的地雷區,他仍不停觀望,眼神充滿擔心和關懷。

 

讓孩子冒著生命危險踏遍雷區,他這麼做並不是痛失愛犬的報復,而是因他背負著的,是確保整片海灘安全的使命,以及未來所有可能來到此地者的性命。

 

Roland Møller將Carl的複雜情感拿捏得精準:表面的冷酷、眼神裡藏著的溫柔、心裡的矛盾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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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後段因為一位少年的大意,使全車近乎滿載的地雷同時爆炸。轟天巨響後立即自沙灘奔向爆炸處,其心裡的不捨與哀痛不言而知。孩子與愛犬之死皆是生命的殞落,Carl明白,在這之中並無敵我之分。德國與丹麥亦同。

 

沙灘上一起踢足球的那日,他們奔跑嬉戲追逐彷彿脫離戰爭的苦難。「總有一天我們能跑遍整個沙灘。」和諧共處的一幕幕歡樂,在日復一日的拆彈過程裡猶如模糊的剪影,格外珍貴且深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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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夜晚,上級長官Ebbe帶著一群盟國軍官前來欺負這群德國孩子,Carl立刻上前制止:「我需要這群孩子。我需要他們全部。」

 

Ebbe疑惑地看著他:「你該不會喜歡上他們吧?」Carl搖頭。

 

「回答時看著我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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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bbe語出此言,Carl似乎愣了一下。其命令之語氣就像當初責罵孩子們的自己。他赫然明白,這些施壓,都只是階級之間的剝削。

 

在掙扎衝突後展現了人性的光輝,電影末尾Carl決定力抗上級命令,救出僅剩的四位孩子,幫助他們逃回德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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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事實上並非所有人皆能如此。戰爭摧毀了大半的人性,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回到理智邊緣。然而導演Martin Zandvliet選擇賦予故事一個或然美好的結局,讓我們在看完電影後至少能夠相信——寧願相信——在殘酷的歷史中,有這樣一個善良的故事存在。

 

德文片名在Unter dem Sand之後有這樣的副標:Das Versprechen der Freiheit,直譯為自由的承諾,故事最後這個承諾獲得了實現。

 

遙望孩子們奔向邊境逐漸遠去的背影,Carl微笑著,彷彿美好的時日已然到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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